换帅之后,IBM能否再度起舞?

[摘要]美国时间2020年4月6日,IBM云计算和认知软件高级副总裁阿尔温德·克里希纳Arvind Krishna正式担任IBM CEO一职。

百年“老店”IBM迎来大变动。

美国时间2020年4月6日,IBM云计算和认知软件高级副总裁阿尔温德·克里希纳Arvind Krishna正式担任IBM CEO一职。随后,Arvind Krishna在社交媒体网站上,以新任CEO身份发布一封题为《我担任CEO的第一天——我们共同的旅程》的致IBM全员信。

克里希纳首先从疫情这一公共卫生事件出发,阐述IBM在银行、大企业运行供应链等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接着指明IBM未来两大重要战略,即混合云和AI人工智能。

接着,克里希纳宣布了一系列领导层的变动:Jim Whitehurst担任IBM新任总裁,领导IBM的战略;Bridget van Kralingen担任全球市场高级副总裁,领导全球行业和大客户部门,原全球市场高级副总裁Martin Schroeter退休;Paul Cormier担任Red Hat首席执行官;Howard Boville将于5月1日离开美国银行,担任IBM云平台高级副总裁。

受此影响,人事变动当天,IBM股价略有上涨0.1%,收于114.94美元,市值1021亿美元。截止美国时间4月8日,IBM股价上涨3.78%,收于119.29美元,市值1059.8亿美元。可见,此次人事、战略调整于IBM而言是一次利好。然而,海外主流媒体均未大篇幅报道此次调整,与此同时,外界对于克里希纳亦不甚了解。

人事变动的背后

事实上,克里希纳出任IBM新任CEO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早在2020年1月31日,IBM就对外界宣布,董事会已经选定IBM云计算和认知软件高级副总裁Arvind Krishna克里希纳接替现任CEO Ginni Rometty罗睿兰。只不过,正式接任之前需要几个月的过渡时间,罗睿兰将继续留任IBM董事长,至2020年底。

罗睿兰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她已经担任IBM CEO一职八年时间,现退居二线,克里希纳无疑是最合适的CEO人选。她认为克里希纳具备丰富的业务经验,在帮助IBM大胆转型以及业务业绩方面做出了卓越的成绩,是一位以价值为导向的领导者,更重要的是,克里希纳具备引导IBM及其客户进入云计算时代的特质。

就是这样一位,在罗睿兰看来,具有强大领导力和技术能力,“IBM下一个时代的合适CEO人选”。最初,外界却普遍把继承人的焦点,放在了Red Hat红帽首席执行官Jim Whitehurst身上,认为Jim Whitehurs将成为CEO继任者。但是,最终结果出乎不少分析师的意料。

Moor Insights&Strategies创始人就曾公开表露过惊讶,此次IBM和以往行事风格不符,一是,IBM宣布的时机和速度有点唐突。此外,IBM对于继任者有一系列计划,让人难以置信,从以往情况来看,IBM的继任者显而易见。

罗睿兰解释称,董事会在克里希纳和Jim Whitehurst之间进行了慎重的选择,最后决定由既有技术又有业务经验的人来领导IBM前进。很明显,这两位人选对云计算和认知计算有着深刻的理解,这两项科技前沿也是IBM需要蓬勃发展的两个领域。

好在,事情有了较为圆满的解决路径,克里希纳担任IBM新任CEO,Jim Whitehurst担任IBM新任总裁。这一模式,被不少业内人士称为“CEO+总裁”,“内部人+局外人”模式,即如果想要真正地了解IBM需要从内部人士(克里希纳)开始,如果想要真正的创新,需要寄托于外部人士(Jim Whitehurst)来进行,IBM此次的CEO+总裁模式或能够帮助IBM业务走向正轨。

的确,与Jim Whitehurst相比,克里希纳在IBM颇为资深。1962年,克里希纳出生于印度安得拉邦,其父亲为军队系统的军官。1985年,克里希纳毕业于印度理工学院,而后前往美国进行深造。于1990年,在伊利诺伊州立大学巴纳香槟分校大学取得电气工程博士学位。

同年,加入IBM,担任基层工程师一职,到今年为止其在IBM供职已满30年之久。在IBM期间,克里希纳历经多个岗位,比如,担任IBM系统业务总经理,技术集团开发与制造组织负责人,领导搭建IBM多项数据相关业务等等。

2015年,克里希纳晋升为云和认知软件的高级副总裁,负责IBM云计算、安全、认知应用以及研究部门的业务。在克里希纳的推动下,IBM提前布局了一系列下一代应用技术,比如,区块链、量子计算技术。特别是,2015年,其主导了IBM史上最大收购案,以340亿美元现金和债务收购企业开源提供商Red Hat,使得克里希纳一战成名。

五大科技交易案,制图:赵安琪

从上图可以看出,尽管IBM收购Red Hat并不是科技史上金额最大的收购案,但却是,近三年中,科技行业金额最大、最令人兴奋的交易。一方面,百年IBM处于变革的前夜,克里希纳担任起“第一把交椅”的重任。

另一方面,新冠肺炎疫情给美国众多科技企业带来冲击,美国股市十天之内熔断四次,苹果、微软、亚马逊、阿里巴巴、Facebook等科技企业市值大幅度缩水。IBM市值一度跌至不足1000亿美元。

内因、外因交困下,克里希纳新上任的业务(混合云+AI)、人事调整、客户满意度“三把火”对IBM显得尤为重要。

大象的艰难舞蹈

“大象也能起舞”,这句话出自IBM前任董事长路易斯·郭士纳的自传《谁说大象不能跳舞》一书之中,如克里希纳在致信中所言,IBM已经有109年的历史。IBM成立于1911年,业务从最初的打字机,逐渐发展到计算机相关业务。

1991年起,IBM开始持续性亏损,随着亏损幅度的加深,IBM风雨飘摇。1993年,IBM请来局外人郭士纳,担任董事长兼任CEO,帮助IBM摆脱困境。之所以称郭士纳为“局外人”,是因为,其既非IBM的元老,又不懂IBM的计算机业务。

但咨询管理出身的郭士纳很快看出IBM的企业管理问题,从人员、机构臃肿入手,半年之内裁员4.5万人,及时止血。接着,第二把火烧向了砍掉非营利业务,第三把火扭转IBM业务方向,从硬件到软件服务。比如,卖掉大型机业务,为客户提供IT解决方案服务。郭士纳退休三年后,IBM彻底摆脱Wintel联盟市场,将PC部门打包出售给联想。

尽管,郭士纳将IBM一脚踏进坟墓的脚拔了出来,使得IBM市值从290亿美元一路上涨至1680亿美元,对比IBM今天的业务构成,也可以发现,IBM业务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后起之秀微软、亚马逊、谷歌相比,IBM一千亿美元左右的市值,不足微软的1.3万亿,亚马逊的一万多亿,谷歌接近一万亿市值的十分之一。早在郭士纳时代,就看出网络化计算模式(云计算)将主宰世界,芯片速度、软件版本、专有系统将会消亡,信息技术产业将以服务为主导。

但云计算浪潮真正席卷而来时,IBM又后知后觉,落后了。在郭士纳离开IBM的当年,2002年,亚马逊推出AWS(Amazon Web Services),允许用户整合Amazon.com功能,以Web服务形式提供IT基础设施服务。四年后,AWS发布存储服务S3,弹性计算云EC2。

微软、谷歌、Rackspace、CSC等企业紧随其后,推出类似服务。2008年,谷歌发布Google App Engine,微软发布其公共云计算平台Windows Azure Platform。2010年后,云计算的投入开始得到丰厚的回报,以AWS为例,2010年营收5亿美元,2011年,营收增长140%达12亿美元。

郭士纳曾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有哪家小公司不愿意成长为大公司的,也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小公司不眼红大公司的研究和营销预算,或者大公司销售人员的规模以及势力范围的。”的确,面对云计算这块庞大的市场,IBM看见了,行动了,却错过了。

2007年,IBM与谷歌联合开设云计算课程,发布云计算商业解决方案,推出“蓝云”Blue Cloud计划。2008年,IBM在中国无锡建立第一个云计算中心,成立IBM大中华区云计算中心。2010年,IBM为松下全球业务提供云计算协作方案LotusLive。

“雷声大,雨点小”,IBM的资源倾斜与投入远远不够。直到2011年年底,IBM年度财报上均未看到任何与“云”相关的词汇。2013年,IBM以20亿美元价格收购SoftLayer Technologies,开始进入公有云市场。

此外,IBM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收购,比如,Gravitant(云经纪和管理软件)、Bluebox(基于OpenStack的私有云即服务平台)、Sanovi(混合云恢复与迁移软件)、Lighthouse、Crooldeas(云安全平台)、CSL International(云虚拟化平台)

就在大家以为IBM要逆转形势时,最终的结果众所周知。

市场研究机构IDC调研数据显示,2017年后,全球云计算市场呈现出3A(亚马逊AWS、微软Azure、阿里云)格局,占据市场七成份额。且3A份额不断攀升,谷歌2016年上榜后,升至第五位,IBM则逐年下降。

如前所述,IBM除了对云计算业务重视不够,正式进入市场太晚,更在战略上出现错误,将大量精力、资金投入AI和大数据认知计算平台Watson沃森上。2018年,Watson负责人Deborah DiSanzo辞职,IBM折戟AI医疗。回顾Watson的失败,无外乎,IBM对机器学习ML、深度学习DL给予了脱离现实以及远离事物发展规律的期望。

尤其是,AI医疗领域专业性、安全性要求极高,目前为止,ML和DL仍然有不可跨越的局限性。这也是谷歌、亚马逊、苹果等企业在AI医疗领域只见投入,未见商业化回报的原因。受限于数据合规性以及AI伦理,在相当一段时间内,AI医疗只能作为辅助、改善、预防工具,而不是Watson“AI超越人类”式的骗局。

当IBM回过神来,IBM与竞争对手的差距越来越大。以IBM和微软为例,1990年,微软发布Windows 3.0时,IBM营收690亿美元,微软只有约8亿美元。2015年,微软超越IBM,营收破千亿美元大关。

2019年Q4和2019年全年财报数据对比可以看出,IBM与微软2019年Q4单季度营收、净利润差距分别为119.4亿(美元,下同)、95.17亿;年度营收、净利润差距更大,486.96亿、298.09亿。而2018年Q4和2018年全年对应的数字分别为82.4亿、69.22亿、307.69亿、78.43亿。

微软和IBM营收、净利润对比图,制图:赵安琪)

微软投资了包括Azure、Office 365、Dynamics 365在内的“商业云”业务,带来了超过230亿美元的新收入。而IBM在2018年以前,营收连续22个季度下降,损失超280亿美元。2017年底,IBM营收791.4亿美元,是自1997年(785.1亿美元)以来最差的数字。

2018年初,IBM连续三个季度营收增长,得益于新的Z型大型机系列产品,治标不能治本。IBM面临的危机甚于上次,任何一家企业脱离“成长性”,意味着垂垂老矣。

身在美国的创新黑马基金合伙人周卫天告诉中国软件网,IBM与后起之秀相比,自己的核心产品能力,尤其是软件产品能力不够强。

第一,从微软、亚马逊、谷歌等公司招聘人员来看,以产品经理居多,IBM很多时候招聘的是项目经理。比如,谷歌CEO桑达尔·皮查伊最初担任谷歌的产品主管。

第二,IBM从硬件到软件的转型过程中,没有太大改变的是流程、项目资讯、营销、新概念提炼等方面业务,而IBM核心的软件创新能力与其他巨头不公司不在一个象限之内。

IBM老矣,尚能饭否?

市场研究机构Gartner的数据显示,相比传统的IT硬件,云计算具备弹性扩容、按需使用、按量付费等明显优势。尽管,企业仍有大量资金花在服务器、基础设施和网络设备等IT硬件上,但所有这些支出最终都会转移到云上。

云计算已经成为增长最快的科技领域,整体增长速度为25%,而整体IT市场的增长率仅为1.1%,向云端迁移已经成为IT支出的主要驱动因素。而企业不只是迁移上云,“全站云化”已经非常普遍。

面对实力悬殊的对手,愈来愈深的云变革,“蓝色巨人”需要脱胎换骨,在云时代下存活下来,IBM不得不再次进行“豪赌”。自己没有,那就通过“买”来补救,进行自我换血。

借鉴2018年6月,微软全力拥抱开源,以75亿美元收购GitHub。更久以前,谷歌以5000万美元收购Android,以及甲骨文以74亿美元收购开发Java技术的Sun Microsystems公司。巨头通过收购摆脱业务瓶颈是可行的,且前景诱人。

作为最经典的并购操作案例之一,谷歌收购Android后,极大程度地改变了谷歌了业务结构,成为营收先锋。那么,对于IBM而言,进入公有云领域已经失败,只能另辟蹊径,从混合云切入云市场。这背后的逻辑,即云计算代表未来,而混合云又是云计算领域中的下一个浪潮。

据Gartner披露,“到2020年,将有75%的组织已经部署多云或混合云模型。” 而IDC于2018年5月的一项研究中透露,超过一半的公共云IaaS用户拥有多个IaaS提供商。

众所周知,开源是云计算领域创新的支柱,从Linux、MySQL、Kubernetes、Spark、Presto到MongoDB,无一不是如此。混合云是多种公有云和私有云的集合体,异构技术难以兼容公有云和私有云的优势,开源是不同系统可移植的关键所在,为充分利用公有云和私有云的优势提供可能。

Red Hat作为全球最大的开源企业软件解决方案提供商,其基于Linux的业务依然在持续增长,从内部部署演变至公共云平台订阅式服务,支持AI与分析等多种功能。

且逐渐扩展至开放中间件解决方案,如OpenStack(云基础架构平台)、OpenShift(管理应用程序容器的平台)。作为OpenStack云平台的主要代码贡献者,Red Hat有RDO社区和OSP企业两个版本。其中,OSP侧重于商业支持和企业强化。

截止2020年4月11日,Red Hat代码行贡献排名第一

特别是,OpenShift是Red Hat另外一个核心竞争力。近年,云原生计算基金会(Cloud Native Computing Foundation,简称CNCF)凭借Kubernetes(容器编排系统)在行业内已炙手可热。

而OpenShift亦基于Kubernetes构建而成,其为开发人员提供应用程序所需的工具,包括团队协作服务、敏捷计划工具、开发人员工作区管理,用于编码和测试的IDE(集成开发环境)、监测、持续集成和交付服务。与Salesforce的Heroku、谷歌的Google App Engine定位类似。

同时,OpenShift与Red Hat操作系统的紧密结合意味着,其将与Amazon的ECS和EKS,Azure的AKS,以及Google的GKE相关容器服务处于同一水平线。所以,无论是公有云、私有云、中间件、容器,还是与微软、亚马逊、谷歌等云计算厂商的合作方面,Red Hat的优势显而易见。

因而,看起来,IBM与Red Hat是一种互补关系。IBM欠缺的正是Red Hat具备的,而IBM在营销、全球影响力方面的优势,能帮助Red Hat开拓市场,是一场Win-Win的游戏。比如,IBM可以股力自己的大型机和旧客户采用OpenShift,尤其在电信行业中。

但现实的情况是,2019年Q1财报(支付季度)公布当天,IBM股价下跌了4.15%。2019年Q2财报中(正式收购完成后的季度财报),IBM云和认知软件部门营收增长3.2% 。2019年全年该云营收增长11%。而微软2019年Q4(相当于IBM2019年Q2)云营收同比增长64%。

IBM收购Red Hat后,没有对自身云业务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

“从混合云市场这一维度来看,主流市场中,中国以本地部署安装较多;美国、加拿大公有云以及SaaS模式大行其道,比如,PaaS层的Salesforce、ServiceNow等;欧洲市场的主流是混合云和多云。而IBM的主要市场依然在北美。”

尽管,近年Red Hat在中国市场增长迅猛,且本地部署逐渐向云上迁移。但周卫天指出,在国内自主可控的大环境下,IBM在公有云和混合云方面与国内企业相比,没有太大优势。同时,IBM能不能整合好Red Hat的产品、技术能力,成为IBM的业务杠杆,还需要打个问号。

“更重要的是,Red Hat的混合云技术,能否和其宣传的兼容,不同技术的交互,公有云和私有云互相回流、打通、对接还有待验证。像跨平台使用的中间件JBoss在国内采用的并不多,围绕JBoss的社群,没有甲骨文数据做得好。

而开源最大的问题在于安全性,在企业级安全能力中少有验证,比如,软件包、工具包等安全性。往往大企业或者政府面对安全性问题时会有犹豫,此外,企业在私有云部分的数据、安全、权限情况如何,与公有云完全不同,关键还需要看企业的接受程度。”

IDC数据显示,开发人员中,88%的人使用带有多个操作系统的容器,平均4.1个操作系统,51%的容器部署人员同时拥有Windows和Linux容器。IBM去年称,将在混合和多云的市场中提供一种单一、通用的操作环境。

对开发者而言,强制OpenShift用户使用Red Hat的Linux堆栈,无疑是一种倒退,开发者对云计算厂商至关重要,甚至对厂商云能力的构建起到决定性作用。

既然,收购Red Hat并不能保证100%的成功,这时候,软性条件如领导者的意志力,以及对市场的洞察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印度裔拯救IBM?

正如现在的微软,不同于几十年前的微软。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微软CEO萨迪亚·纳德拉的领导。不同于比尔·盖茨时代和史蒂夫·鲍尔默时代的微软那般,封闭、垄断、日益衰落,萨迪亚·纳德拉时代的微软开放、开源。

2014年萨迪亚·纳德拉正式接手微软CEO一职,通过短短五年时间,萨迪亚·纳德拉让微软的市值翻了近四倍,突破万亿美元。而一直以来,微软都对开源都嗤之以鼻,史蒂夫·鲍尔默曾经公开说过,“开源软件是知识产权的癌症”,“Linux就是毒瘤”。

无独有偶,2015年,桑达尔·皮查伊担任谷歌CEO后,谷歌市值已翻了一番多。可以发现,无论是微软、谷歌、还是近期的IBM,共同点均是寄托于领导者改变企业特质,带领企业重攀高峰,同时,掌舵人以印度裔居多。

对于这一现象,周卫天对中国软件网表示,真正大企业的创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整合各种内部、外部资源,能对已有公司框架体制非常了解,才能做得好。不是简单的局内人、局外人可以概括,如国外微软的萨迪亚·纳德拉来自内部,国内的阿里巴巴张勇也来自阿里巴巴企业内部。相反,百度依靠来自外力陆奇却不是那么成功。

另外,周卫天也认同硅谷高管中印度裔比华裔多。尽管Zoom的创始人袁征、博通CEO陈福阳、英伟达创始人黄仁勋、AMD总裁兼CEO苏姿丰、赛灵思总裁兼CEO Victor Peng等是华裔,但总体上看,华裔第一代、乃至第二代、第三代担任顶级公司CEO的也为数不多,比印度裔少得多。

周卫天认为这背后有一些原因,一方面,印度人口众多,整个文化、体制、机制,非常复杂,没有绝对的正确或者绝对的错误的文化氛围。印度人从小需要在意见众多、语言众多的环境中,折中、平衡不同的声音,这就导致印度人从心底更愿意接受新的环境、新的变化,尤其在美国这样新的环境中,更愿意接受美国人,和本地人沟通、聊天。相比较之下,华裔则很难归化。

比如,对比微软的陆奇和萨迪亚·纳德拉,两者最大的不同在于,萨迪亚·纳德拉具有把不同文化融合进行组织变革,让大家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能力。尽管陆奇在技术、分析问题等能力方面与萨迪亚·纳德拉不相上下,甚至可能优于萨迪亚·纳德拉。但领导一家世界500强公司,需要顾及到不同文化,不断交流与尝试,真正地在组织、文化、愿景等方面拥抱不同的文化。

同样,谷歌的桑达尔·皮查伊也具备以上软实力,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曾评价桑达尔·皮查伊,“拥有卓越的眼光,善于激励周围的重要员工”。其他同事则评价其,“在谷歌找不到任何一个不喜欢桑达尔,或认为他是怪物的人。”此外,印度裔更加抱团,能在企业中积累较大的势能。

有趣的是,谷歌CEO桑达尔·皮查伊、思科CTO兼CSO帕德马锡·沃里奥,以及此次IBM的CEO克里希纳等均毕业于印度理工学院。IBM的CEO克里希纳正式上任后,不少印度网友乐见其成,其中一位认为,“这代表印度教育体制的成功,特别是,印度理工学院和印度管理学院精英荟萃。”

上图为印度网友对印度理工学院的看法

所以,尽管克里希纳身处局内,与以往IBM任命计划风格不符,但克里希纳在技术与领导力方面,具备成功的潜质。

“今天IBM处于一个有趣的位置,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人们涌向亚马逊、谷歌、微软、Salesforce或者Workday,也有一部分依然信任IBM。新的领导团队需要弄清楚与竞对们的技术差距在哪,哪些需要建立合作,哪些领域不是我们的市场。”Constellation研究创始人Ray Wang说。

不得不指出,以IBM今天的现状,克里希纳未来将面临巨大的阻力。克里希纳需要通过强大的领导力,使得客户选择IBM,而不是其他厂商的云基础架构。克里希纳面临的首要挑战是恢复客户对IBM最新技术和解决方案的信任,并在客户希望看到的创新技术上进行投入,并证明IBM与谷歌、微软、亚马逊等云巨头,具有同一水平的创新与技术能力。

IBM能否延续27年前转型的“传奇”,克里希纳能否让IBM这头大象再度起舞,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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