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网络金融走到今天,结果是我三年前想到的。

[摘要] 今天看见关于国家出台 网联 机制规制网络第三方支付的文章。(见下链接) 马云的金融帝国正式宣告破产 回想起2014年7月在

今天看见关于国家出台“网联”机制规制网络第三方支付的文章。(见下链接)

 

 马云的金融帝国正式宣告破产

 

 

回想起2014年7月在一次网络金融研讨会上的发言。当时判断:“互联网金融”产业前景乐观理由不充分。如今,形势越来越趋于明朗,网络金融没有自由发展的天地。有关网络的其他行业前景又如何呢?《趋同论》或许可以能给我们启发。

 

下面是我2014年7月3日在北京一次金融研讨会上《网络空间安全的社会属性》的PPT及发言稿。

 

 

 

在互联网建设和发展中我们遇到很多困难和纠结,本来按照技术进步水平使得相关商业和产业可以很快很好地发展,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几个例子:

1.互联网金融

二维码支付被叫停:

3月13日,央行下发文件叫停支付宝、腾讯的虚拟信用卡,以及条码(二维码)支付支付服务。

支付宝快捷支付额被限:

3月22日,继工行、农行、中行调低支付宝快捷支付额度后,建行把快捷支付额度调低到单笔最高5000元,每月不超过5万元。

银行要减少支付宝快捷支付接口:

余额宝T+0步步收紧 5万元以上不能实时赎回。

余额宝收益半年来首破五:

截至6月9日,余额宝以4.698%的收益率排在同类产品第九位。

 

2.三网融合

1998年—?(还要持续多久?)

三网融合好处:

a.信息服务将由单一业务转向文字、话音、数据、图像、视频等多媒体综合业务。

b.有利于极大地减少基础建设投入,并简化网络管理,降低维护成本。

c. 将使网络从各自独立的专业网络向综合性网络转变,网络性能得以提升,资源利用水平进一步提高。

d. 三网融合是业务的整合,它不仅继承了原有的话音、数据和视频业务,而且通过网络的整合,衍生出了更加丰富的增值业务类型,如图文电视、VOIP、视频邮件和网络游戏等,极大地拓展了业务提供的范围。

e.三网融合打破了电信运营商和广电运营商在视频传输领域长期的恶性竞争状态,各大运营商将在一口锅里抢饭吃,看电视、上网、打电话资费可能打包下调。

 

这两件事是很有代表性的,国家花了许多钱,民营企业也投入了很多,受益甚微。还有很多例子,我们付出了很大代价,最终浪费了金钱,更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问题出在哪里了?今后有没有方法能够让我们对事物有所预测,工作不那么盲目。

 

 

这是一个方法论的研究,经多年研究和思考,我们得出一种理论(趋同论),还不很成熟,在这里与大家分享,共同研究讨论,错误之处请专家们批评。

 

 

趋同论,它能帮助我们对一个技术的发展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大体的原理是这样的:

首先假设--网络空间与现实空间社会的一一对应的。一般地说,网络空间是为完成现实社会的需求(请求)而存在。那么

第一,当有人提出在网络空间要搞什么新技术、新系统、新体系的时候,我们就把他与现实社会所对应的需求进行比对,分析其是否有生命力。

第二,当你对网络空间的问题束手无策时,可以在现实空间里找到对应的方法,运用到网络空间里。

 

下面我就和大家一起讨论。

 

首先,我们从十多年前一部著名的电影得到启示,《黑客帝国》(matrix)基努·里维斯主演,沃卓斯基兄弟执导。

 

这部电影虽然是一部科幻电影,但是它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网络究竟是什么?人与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把人描述为网络空间的程序(软件)?

 

 

现在我们离开科幻片,回到现实来研究。

从计算理论角度来看,

网络空间是什么?

网络空间由计算机和通信线路组成。

计算机是什么?

计算机由软件、数据和硬件组成。硬件-电子元件

 

软件是什么?

演化于图灵机状态转换规则。这些规则是人制定的,是实现一定目的的步骤。是人的意志在网络空间中的存在(影射)

 

—— 千千万万个硬件设备组构成了网络的物理环境。

—— 千千万万个软件、数据和硬件构成了人类活动的另一个空间,即(虚拟)网络空间(Cyber space)

—— 网络空间和人类连接,构成了(虚拟+现实)网络社会(Cyber society)

 

这就是网络空间的计算本质。

 

 

为了对网络(Cyber)有更进步一的认识,我们考察了“Cyber”一字的来历。

1984年,威廉·吉布森的长篇小说《神经漫游者》(Neuromancer),叙述了一个计算机网络牛仔受人雇佣,入侵某网络节点的故事。在吉布森的设想中,人们用一种叫“控制板”(Cyberdeck)技术,把人的大脑与计算机网络相联,在大脑中形成一种计算机网络的映象空间,称为“Cyberspace”(赛博空间),和我们感觉到的现实空间一样,在Cyberspace里有颜色、有方位、有物体。

 

再往早追溯,1948年,诺伯特,维纳(Norbert Wiener)创立了《控制论》(Cybernetics),1935-1936年,中国清华大学讲学和工作。

 

进入到新世纪有人提出Cyber-society(赛博社会)概念【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夏铸九等译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

,2005年美国正式把网络安全(Cyber Security) 这个词写入政府文献【Cyber Security:A Crisis of Prioritization President’s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dvisory Committee February 2005

】。

 

如今,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使“网络空间”(Cyberspace)具有越来越多的社会属性,网络的许多功能模拟现实的社会服务,一些计算机安全技术也采用现实社会安全机制的思想。

 

 

沿着这条线索,探讨网络空间和现实空间的关系或许可以帮助我们研究解决网络空间更多的安全问题。

 

 

 

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在讨论一个计算机新技术时,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技术,我们常常用一些现实的例子作比喻。例如,我们说数据库就像文件柜,云存储就像把家里的贵重物品存银行保险箱,等等。这些不自觉的比喻,有没有合理性呢?

 

我们把网络视为人类社会活动的另一个空间,可以发现两个空间确实存在着许多对应的现象。

“网线”对应道路,“骨干网线”对应高速公路;

“网络拥塞”对应交通拥堵;

“路由器”对应交通枢纽;

“微信、微博”对应个人笔记、日记和资料。

 

“软件”对应人

“数据”对应资源(物品、矿藏等)

 

 

 

 

这些联系不是牵强附会的比喻,理性的对比可以看出每个对应都有着内在的紧密联系,一些网络空间技术模拟现实空间活动。比如,经典的访问控制Bel-LaPuDala模型是一个用数学方法定义的模型,看起来很深奥,其实是将美军现实文件阅办管理制度搬到计算机电子文档控制中。其他网络安全方法都是可在现实中找到对应。

 

因此,网络空间和现实空间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人们所知道的计算机里的东西都可以在现实空间里找到对应的事物。

 

上左表最后一行,现实空间的军队、公安,甚至“谋杀”这种典型的社会安全事件,在网络空间有没有对应?如果网络空间和现实空间存在着对应的关系,那么这些事今后也一定会在网络空间里出现。

下面三张幻灯片是访问控制Bel-LaPuDala模型(BLP模型)形式化描述,其实是用数学工具描述美军文件管理制度。

 

 

 

上面是BLP模型的法规依据。

 

为什么BLP模型能够有影响力,生命力,不是因为它很抽象,很严谨,很完美,也不是因为是出自什么科学大师提出的解决方案。而是完全依据美国国防部对秘密文件的管理法规、条令,bell和lapu他们俩将这些手工的文件管理规章制度进行形式化描述,建立与现实管理方式相对应的计算机处理秘密文件的计算模型。

 

 

也就是说先有条例法规,后有BLP模型。先有现实,后有计算机管理系统。所以,这个模型在美国具有生命力。

 

 

有人问为什么BLP模型在中国用不起来?这个问题我在下面进行分析。

 

分析了这么多对应,我们也来抽象一下网络空间和现实空间的关系。

 

假设,X为Cyber空间集合,Y为现实空间人类活动的集合。

网络空间的每个元素x都能找到一个对应元素y

即有函数 f: X→Y 关系?(X到Y的影射),

我们还可以假设f 满射的,即 f 的值域为F,

或 f 是入射的,即没有两个x有相同的y,f 的值一样(一对一),

或者 f 是双射的,即又是满射又是入射。

 

 

这种假设意义在于:

(1)如果现实和网络空间是映射的关系,我们就可以在现实空间里找出网络空间元素A所对应的现实事物B,然后根据B在现实中的状况来预测和评估网络空间元素A的前景;

(2)如果现实和网络是满射的关系,我们就可以将现实空间解决问题的方法运用到解决网络空间的问题上。

 

例如,如果有映射f: X→Y,当x=“防火墙”时,y=门卫,因为“门卫”是常用有效的安全方法,故防火墙是有效的网络空间的安全方法,虽然门卫不能抵挡强行入侵,但它是人们日常不可或缺的基本安全措施。因此,网络空间的防火墙也是一样。

我们再来假设,x=可信计算,y=?至少在普通人和普通行业里找不到y=?,所以网络空间的可信计算技术发展前景让人模糊。

 

假设 f: X→Y是满射的,那么

现实社会的存在的安全问题和解决方法,在网络中一定存在相应的元素。这些元素如果现在没有,今后一定会出现。比如,现实的公安干警、军人、间谍在今后的网络空间中可能会有对应的元素软件出现。

还例如,现实社会的“身份管理”,对应网络空间是什么?应该是“软件实名” 。

 

还有云计算,大数据,二维码支付,三网融合,有的在现实有比较清晰的对应,有的比较模糊,对于比较清晰的技术可以判断其发展前景,对于对应比较模糊的技术,应慎重对待。

 

还比如,支付宝对应现实交易中间人,第三方支付对应现实的现金交易。余额宝对应现实经营者把用户的预付款另开账户囤积,而在现实中资金数量囤积大了可能属于非法集资。

如果一些技术应用要影响甚至想改变现实体制,这种技术一般风险比较多。这就是为什么BLP模型在中国用不起来,因为中国体制的文件管理法规不同与美军。三网融合搞了20多年效果不好的原因在于技术推动体制改变。

 

通过以上讨论,我们得出结论:

网络空间的发展一定和人类社会相一致。我们把这一理论称为“趋同论”(映射论)Cyber convergent evolution 。

 

根据这一理论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信息技术发展的好,有些发展的不好,例如:

“BLP模型在美国实用,在中国不适用;

“网格计算”只是个模型;

“可信计算”有局限性;

“云计算”在中国市场没有想象的大;

我们预测:

“大数据”不是靠技术推动,而是靠意识;

“三网融合”,现实管理体制不改很难推进;

“互联网金融”产业前景乐观理由不充分。

 

去年下半年,以“余额宝”为代表的所谓互联网金融产品风生水起,声势浩大,似有颠覆传统银行之势。

“如果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这话在中国不可行。我不认识马先生,没有诋毁之意,希望阿里事业发达。

 

 

对于金融我是外行,不懂金融业务。但是我总是觉得互联网金融发展与我国的社会大背景不相协调,在互联网金融炒的最热的时候我有不同判断:

(2014年)1月4日我发议论,“民间互联网金融发展不容乐观。一是国家是社会资本控制的庄家,你玩不了大的;二是你不是银行,没有现金管理,因为你还没有建立信用体系的能力和社会实力;(中国的国家信用体系是建国以来,共产党凭着它的政治宗旨、专政机器和一代具有高尚价值观的前辈人建立起来的,人们信任银行实际上是信任国家,信任共产党。)三是,民间互联网金融不可能颠覆国有银行体系,最多是个补充。

 

习主席: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

网络安全已成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说网络空间也成为国家、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斯坦福大学网络与社会研究中心创始人劳伦斯·莱斯格(Lawrence Lessig)指出:网络(Cyber)空间存在的问题不是网络空间固有的,它们是我们必须解决的现实空间的问题在网络空间的表现。

 

网络可以实现人工计算过程自动化,提高社会活动效率。同时,它也可以被人利用以达到不良目的。

 

人可以在社会利益、矛盾和对立的驱使下,编制符合自己利益,损害他人利益的软件,让软件带上社会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属性,它是计算机技术发展的社会化标志。《黑客帝国》里为什么要通过软件把人“输入”到网络空间里也不难理解了。

 

安全问题的出现和网络技术的发展给网络赋予了社会属性,在促进经济、文化发展的同时,网络也成为社会政治的工具。这时,网络“自由”要受到限制。因此,网络空间应该愈来愈被现实社会所规制,对网络系统的建设、运营、管理和控制,应该成为今后网络空间健康发展的有力支撑。

 

网络是维护国家安全稳定(包括经济安全)的工具,而不是相反。

 

认识网络安全的社会属性对于建设国家、政府、企业以及公民使用的信息系统具有重要意义。由不重视安全到重视,由不自觉到自觉。

 

保证网络安全不只是安全技术人员的事,全体公民的都有职责和义务。

 

互联网技术创新可以提高社会活生活的效率,可以改变人的生活方式,从这个意义上说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但是,要改变社会体制和形态还没有先例。因此,将技术创新成果应用到产业就要考虑对现实社会政治、经济、人的观念和生活习惯的影响,只有符合现实的产品最终才是有生命力的产品,才能收到预期的经济效益。

 

如果把网络空间看成一个社会的话,那么,它还是一个由现代科学技术构成的幼年社会,一个秩序松散、疆土国界模糊、缺少公安、没有军队的社会,这个充满人类意志的空间,必将向着更文明进步的网络社会进化。

 

 

网络空间和现实空间是映射关系(一一对应),这是“网络”与“现实”趋同论的理论假设。在这一假设下,网络空间还有很多我们还没有涉足的方面。比如“网络警察”(在网络里执法的程序)、“网络交通管制”(在各个网络节点中程序的联动机制)、“网络国界”(处理境内外信息进出的计算环境)、“信息国籍”(软件和信息都有国家标识)、“网络海关”、“网络国防军”(随时准备消灭入侵软件的程序)、“网络民兵”、“网络工厂”(制造数字产品的计算机系统)、“网络医院”(对有漏洞的软件进行诊断修复的系统)....

 

渴望自由是人的本性。原始社会,人是自由的,没有国界,可以自由走天下;没有货币,可以以物换物;没有海关,可以自由贸易;没有国籍,可以自由打工。随着社会矛盾的不断冲突,社会组织者代表一个地域的群体,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这些规矩代表了这个群体的诉求,同时也限制了个人和群体的“自由”:“国界”使得外人不能随便进来,国人不能随便出去;“海关”限制了商品交易;“国籍”限制了人的工作选择。在我看来,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个人的“自由”越来越被限制。

 

网络空间是现实空间的映射(一一对应),其发展轨迹也遵从现实社会的发展轨迹,既“原始网络社会”必将向“现代网络社会”进化!也就是说,人在网络空间的自由必将受到“限制”。因此,不论你想不想建立“网络国界”,想不想建立“网络部队”,恐怕都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

 

我推崇“趋同论”,它告诉我们:网络空间的演进一定趋向和现实空间一致。现实空间,国家间有“边界”和“海关”,网络空间现在没有,因为它还处在“原始赛博社会”,在现实社会的原始状态也没有“边界”和“海关”,由于社会的矛盾和进步,后来出现了“国土边界”,按照趋同论,网络空间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边界”和“海关”。

同理,对于网络空间安全,我们要建立一个与现实空间对应的网络空间安全体系,应该是正确的道路,也是不以人的意志左右的客观选择。这样看问题,我们对网络空间的想像就会丰富起来,就会对未来有更准确的把握。

 

最后有人要问:为什么计算机网络(Cyber)发展能与现实社会趋同,其他网络,如,电话网、电力网,这些人造技术网络缺少社会属性?这个问题更有趣,有机会再和大家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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