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 | 安卓之父重新回归,所求为何?

[摘要]几年前,以“安卓之父”享誉业内的安迪·鲁宾帮老婆理恵在加州洛思阿图斯市的旧火车站开了一家面包房。他们把它取名为“Voyageur du Temps”,在法语中是“时间旅行者”的意思。

Playground联合创始人安迪·鲁宾。

几年前,以“安卓之父”享誉业内的安迪·鲁宾帮老婆理恵在加州洛思阿图斯市的旧火车站开了一家面包房。他们把它取名为“Voyageur du Temps”,在法语中是“时间旅行者”的意思。顾名思义,这家面包房要让顾客穿越回一个较早的年代,其办法就是精心再现欧洲经典糕点的风味和质感。为了做成这件事,鲁宾可谓竭尽所能,他从专门从严谨钻研传统烘焙技术的日本请来糕点师傅,而且还购买了一台罕见的Bongard Cervap烤箱(当时美国西海岸总共只有两台)。

这个面包房项目带有典型的鲁宾风格,只是为了一个业余的爱好,就不计成本地投入大量资金、精力以及工程才能。不过,它也有非典型的一面,因为鲁宾通常是把这些资源用于打造未来技术——比如他在自己家中安装的机械臂和视网膜扫描仪。即便是在这家“穿越”风格的面包房里,鲁宾也忍不住添加了一些展望未来的元素。他亲自动手为POS系统和首款设备编写软件(可以全自动完成收款、找零并记录交易信息,无需收银员动手),甚至还在店后打造了一间私密的会议室,为其添加了自制的电磁锁系统。

最后,鲁宾把很多时间都花在这间安全密室里,他邀请好友和同事前来品尝可颂面包,并反复“咀嚼”一个自己开始思考的问题: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在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鲁宾一直处在移动计算革命的最前沿。1992年,他为General Magic(这是一家从苹果分拆出来的公司)工作,在那里领导了摩托罗拉Envoy的开发工作,这款设备堪称无线PDA产品的鼻祖。1992年12月,鲁宾成立了名为Danger的公司,推出了原型智能手机Hiptop。

2003年,他与人联合创办了安卓公司,并于2005年出售给谷歌——在当时,智能手机行业仍然是混乱的泥沼,充斥着平庸和互不相容的设备。通过开放安卓操作系统,鲁宾向设备制造商提供了一套通用语言和工具,从而掀起了智能手机热潮。安卓成为历史上普及速度最快的消费技术之一,如今驱动着近2.5万种不同的产品,其中包括手机、平板电脑、手表、电视机以及健身追踪器。

鲁宾已经引领智能手机从概念发展成一种现象,正因为如此,他对此失去了兴趣。智能手机已经降格成一个工程问题,不再有巨大的难题需要去攻克。当然,创业者们正不断推出新的应用,但对一个把工程视为艺术的人来说,这些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于是鲁宾希望再次拿起画笔,而且他也找到了一幅可供他大展拳脚的空白画布。

鲁宾坚信,人类即将迈入一个新的计算时代。正如MS-DOS让位于Macintosh和Windows,后两者让位于网络,以及网络让位于智能手机,他认为,方方面面的力量都已蓄势待发,将要迈入下一个技术平台,即人工智能平台,而这个过渡过程将持续十年之久。

谷歌、Facebook以及微软已经花费数十亿美元来支持数字神经网络的开发,这种网络能够理解人类语言,或是识别照片中的面孔。而在未来十年,人工智能势必会变得更加强大,能够胜任我们如今所无法想象的工作任务。

鲁宾认为,不久之后,人工智能将会以云服务的形式跟世人见面,驱动成千上万的工具和机器。正如现在几乎所有的设备都包含了某种形式的软件,我们很快就不大可能买到没有内置某种形式人工智能的设备了。我们很难准确地想象未来是什么样子,但要获得一个粗略的概念,我们可以想一想普通汽车跟自动驾驶汽车的区别;现在,把这种区别转换到我们拥有的每一件物品上面:一台可以实时把电视节目转译成任意语言的电视机,一套可以区分你的配偶和窃贼的安全系统,以及可以知道食物是否烹调得恰到好处的炉灶。

2013年,鲁宾跟拉里·佩奇谈论了自己的焦虑。据鲁宾回忆,两人都认为做出改变的时机已到。当年3月,鲁宾辞去了安卓业务主管的职位(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说这个决定是两人共同做出的;《彭博商业周刊》的说法是,佩奇“逼迫了鲁宾”)。在一年时间里,鲁宾将谷歌新的机器人部门打造成型。但他很快意识到,谷歌的目标——据报道,其中包括打造人形的机器人助理——将需要上十年的基础研究。

鲁宾不能等待那么长的时间。“他无法容忍这个世界的现状。” 鲁宾的密友兼顾问马克·安德森说,“安迪能够预见5、10年、15年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然后他看到眼下的世界,思忖着,‘老天啊,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吗?’” 鲁宾希望让为神经网络提供数据的传感器遍布整个世界。

硅谷那些同样焦虑的未来主义者提出了把梦想变成现实的几个选项,但没有一个能够吸引鲁宾。他本可以留在谷歌——或者是加入其他正在投资于人工智能的大公司——但他感到,即使是最具冒险精神的企业集团,从根本上来说也是过于官僚主义、而且不愿冒险。他也可以加入一家风险投资公司或是Highway1那样的硬件孵化器,但他不想仅仅为那些创造未来的公司提供资金支持和建议,他想亲手去创造未来。与此同时,鲁宾并不急于创立另一家初创公司;在安卓取得巨大成功之后,那样做会显得有些降格。

2014年,鲁宾离开了谷歌——朋友们都说,这次离职更加推动了他总是“超频”的雄心壮志。“我觉得他肯定会乐见拉里·佩奇在五年后回首并说,‘哦,老天啊,我让那家伙离开真是犯了大错。’”安德森说。

几个月后,鲁宾创立了Playground Global——他说,它不仅仅是一家新的公司,而且代表了一种新公司的类型。Playground的不同寻常在于它的组织架构,这家公司拥有孵化器的一些特质,也有咨询公司的一些特质,但却不属于两者之一。没错,Playground会对硬件初创公司进行投资,但Playground提供的不仅仅是资金和建议,鲁宾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集中式的全明星工程部门,里面的成员都是曾经跟鲁宾在谷歌、General Magic、苹果和其他地方共事过的资深技术专家。这支团队会跟Playground投资的初创公司并肩工作,共同开发驱动他们智能机器的硬件和软件。

Playground的雄心壮志远远不止于打造单个的硬件甚或个体公司。鲁宾希望Playground成为一家工厂,为人工智能得到广泛普及的未来开发标准构建模块——或者说最基本的零部件库存。而且,他希望开放这个由硬件和软件工具组成的平台,让任何人——不仅仅是他直接与之合作的公司——都能够打造出智能设备。如果鲁宾获得成功,Playground之于智能机器的影响将类似于安卓之于智能手机,它可以向成千上万的产品提供技术基础设施,让一整代的创业者拥有开发智能设备的能力,比如说智能无人机;或者全套的智能家电;或者是,老天,一款成熟的机器人。

鲁宾表示,Playground的基本想法就是,创建他所谓的创意放大器——这个体系可以快速把概念转化为具有最大影响力的产品。对鲁宾这种缺乏耐心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合适的目标,相当于按下快进键,让未来能够提前一点到来。从另一角度来看,它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哆啦A梦的百宝袋。

Playground的休息室,这是安卓之父安迪·鲁宾新创立的公司。

Playground未来的办公空间,目前正在装修当中。

当安迪·鲁宾走进Playground的会议室时,他显得得意洋洋。鲁宾为人淡漠的名声在外,但现在,身材瘦高有些秃顶的他身穿毫不起眼的运动衫和牛仔裤,态度热情得要命。“我给你准备了煎饼!按一下按钮就成了!”他大声宣告着,展示着手上的盘子,里面装着3片圆圆的面片。鲁宾收集各式各样的小装置,今天他带来了自己刚刚淘到的成果——一个闪亮的金属长方体,个头跟低音炮音箱差不多,它可以快速做出煎饼。鲁宾把两张煎饼卷起来,大口吃了下去,还不错。

从1978年开始,鲁宾就培养出这种孩童般的好奇心。当时,他还是纽约州查帕阔的一名高中生,他把Kenner R2-D2机器人玩具的遥控器连接到了自己的电脑,然后编写出了一条行走路线,让机器人顺着过道走进他兄弟的房间。“作为一个少年,如果迷上编程,就很容易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自拔。”他说,“不过,一旦你开始把它跟实物交织在一起,比如那台R2-D2玩具机器人,它就会被带入到现实当中。” 鲁宾对机器人的迷恋也是很有名的,他创立的头两家公司都是以机器人命名的。(在安卓之前,Danger这个名字源于《迷失太空》中的机器人。)因此,稍具讽刺意味的是,Playground是他第一家不以机器人命名的公司,却有可能真正让机器人大行其道。

对于这一点如何成为现实,鲁宾的看法如下。目前,人工智能的开发主要集中于建设规模庞大的神经网络,这项任务涉及收集巨量的数据。眼下,那些数据大部分来自于互联网。Facebook采集用户上传的照片来识别其中的面孔;谷歌的RankBrain可以基于用户的搜索活动来解析陌生的查询请求;

微软的Skype Translator吸收了大量经过翻译的网页和视频字幕,从而能够把对话从西班牙语转译成英语。然而,我们可能很容易忽略一个事实,在互联网之外还有一个庞大的世界。鲁宾认为,要让人工智能实现其真正的潜力,我们需要把它带入到现实世界。而做到这一点的方法就是制造成千上万的设备,从周围的环境中获取信息:文本和图像当然要有,但还包括声音、位置、天气以及其他传感数据。鲁宾希望让这些数据收集机器遍布整个世界,从而更好地为那些大规模神经网络提供信息以及进行训练。这将形成一个良性反馈循环——新机器会让基础的人工智能更加聪明,而那又会让开发更好的机器成为可能。

“我不相信邪恶‘天网’这种事,总的来说,那种技术是用在好的方面。”鲁宾说道。 现在制造这类智能(或者至少说是带有几分智能的)设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易。传感器和中央处理器的价格很便宜,而中国制造商也渴望跟小规模生产的初创公司合作。然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易”的真实意思仍然是“极其困难”。因为制造原型产品与大规模商业化量产之间存在极大的差距。

即便最简单的硬件也是如此。比方说,你希望开发一款基本的行车记录仪,它可以在汽车启动时开始摄录。让我们再假设,你希望行车记录仪能够追踪车辆的位置,并自动上传所摄录的影像。你需要的第一个零部件是系统芯片(SOC,它是一个内置了中央处理器的半导体模块),另外还有SD卡接口那样的外设。你可能希望为它配上一块液晶显示屏,当然还需要相机模块以及图像处理器。你必须要有电源管理电路,它连接的是电池。你需要一枚GPS芯片,它连接的是天线。此外,你还需要一个无线接口,可能是一个连接到高通芯片或类似东西的USB附件;

那又需要连接到一个天线。而这些仅仅是电子系统部分!你还要在设计和软件方面做出类似的决定。你会希望整个设备尽可能的小,并且高效运行以避免耗电。当然,你会希望确保以最合适的价格采购到最可靠的零部件。但是,由于你的行车记录仪产品要到一年左右之后才能上市销售,如今的零部件到那时候都已经过时了。因此,你需要预测那些零部件一年后的技术水平,并相应地调整自己的产品设计。如果预测错了,那你的产品还没上架就已经失败了。

目前,每位硬件创业者都需要独自解决这些问题——这个负担会造成干扰,让他们无法把精力真正用在开发产品上面。幸运的是,鲁宾是过来人了。在安卓亮相之前,智能手机制造商面临着一种类似的复杂挑战(你如何管理内存?如何从网站下载内容?如何运行第三方应用?)。通过开放自己的操作系统,安卓让制造商再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从而开启了智能手机机型的爆炸式发展。

这正是鲁宾希望通过Playground打造的那种平台,它负责提供所有基础的硬件和软件组件,让创业者可以把精力集中于开发有趣的产品。这些组件都由工作室提供,对于Playground支持的初创公司的来说,它扮演的角色就类似于詹姆斯·邦德身后的Q部门。

如果你在开发一款无人机,需要用到最好的麦克风阵列,那么Studio的资深技术专家就会提供给你(而且,你会了解到明年的麦克风阵列会是什么样子,这样你就能确保自己的设计不会过时)。“这是模块化的硬件。”鲁宾说,“在数年之后,你可以带着一个想法来Playground,我们只需要对这些模块进行重新组合。” 在近期,这个平台只会提供给Playground投资的公司——毕竟,鲁宾表示,公司的全部意义就是帮助自己投资的初创公司比竞争对手更快、更成功地开发出产品。但最终,他打算把这个平台开放给所有人,就像他把安卓开放给那些想要使用它的制造商。

“我笃信孵化一个想法,把它发展到一定程度,然后开放它。”他说,“在它开放之后,所有人都能利用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鲁宾预言了这样一种未来,那时候任何可以使用Kickstarter进行众筹的孩子都能使用Playground的工具,那将催生出新一代的智能硬件创业者。 如果那变成现实,鲁宾的公司将在两个方面受益:首先,当那些创业者准备成立自己的公司时,他们可能会想要跟Playground进行合作,从而让这家孵化器获得投资初创的先发优势;但更加重要的是,这将把Playground的技术植入到新一代产品的心脏位置。这就是Playground的宏伟抱负:为不计其数的设备创建一个通用的基础设施,恰如Windows之于个人电脑以及安卓之于智能手机。

“某种标准化的框架有可能解锁下一代的有趣事物。”红点风险投资的杰夫·布罗迪说道,他认识鲁宾已经有数十年时间,“那是这一切背后的宏大理念。” 在目前这个时候,那个大想法宏大理念可能很耳熟。在过去的几年中,技术专家已经预告了物联网黎明的到来——联网的自动恒温器、灯泡、冰箱以及其他可以相互交流的工具。谷歌、苹果和三星之类的公司都建立了能够实现这种交流的专属生态系统,并竞相说服制造商为其开发产品。

但鲁宾表示,那些公司把顺序搞反了;生态系统出现是为流行产品提供支持的,而不是反过来。Playground的第一步是向初创公司提供用来开发新设备的技术;相应的网络随后才会应运而生。“我做的所有这些投资,所有这些模块,所有这些技术——这一切都是在为下一个生态系统播下种子。”他如是说。

鲁宾表示,一旦他对未来有某种设想,等待这个设想实现的过程就好像陷在交通堵塞中。“当我的直觉告诉我,某个事物应该变成什么样子时,我会尝试搞清楚,为什么它不能在今天就变成那个样子。”他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把Playground的使命定为,为自己投资的初创公司消除创新冲动的所有阻碍。这些初创公司中有几家已经入驻了Playground的总部。

Playground的联合创始人,曾跟鲁宾在苹果、General Magic以及WebTV共事过的布鲁斯·里克说,基本的主题就是:你永远不需要请求获得许可。Playground会向所投资的每家初创公司提供办公桌和一间会议室,但如果后者希望搬走,也尽可以随意。在整个办公室中,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有线缆。这样一来,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能接入Playground的网络。如果需要一个新的镜头或者是3D打印的零部件,他们可以到两处制造实验室领取它们。对于更加复杂的请求,初创公司可以向Playground的内部工作室提交申请。

在我想像中,如果以某种方法将鲁宾的大脑转换成房地产的形式,它看上去就会是这个样子——像蜂房一样,充满了各种想法,它们都争着想要进入现实世界,并产生尽可能大的影响。我去年12月对Playground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拜访,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某种时不我待的气氛。

Nervana是一家为神经网络开发半导体产品的公司,即将发布一款新的云计算服务,可以让任何人按需使用人工智能技术——举例来说,梳理大量财务数据来发现欺诈行为,或者是检索数以百万计的匿名健康档案以追踪一种疾病的传播。保罗·比尔德是Playground投资的另一家初创公司µAvionix的创始人,他跟里克会面,讨论如何把他开发的一款轻质转发器改造为可以实时追踪世界上所有无人机的系统(“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永远不会批准,”里克说,“但我们认为,那是无可避免的发展方向,所以我们应该添加这种功能,但默认不开启。”)。

综合来看,这些组合在一起的公司就像“十一罗汉”式的专家团队,他们各自为Playground的事业贡献了独特的才能。除了专门从事人工智能和无人机的初创公司之外,Playground还涉足光学技术(得益于对CastAR的投资,该公司推出了一款类似于微软HoloLens的增强现实头戴设备)以及物联网(得益于对ConnectedYard的投资,该公司生产一款支持Wi-Fi和蓝牙连接的泳池监控器)。这些只是鲁宾愿意公开讨论的初创公司,Playground投资的公司总共有十多家。这些公司都抢着把自己的产品推向市场,与此同时,他们也让Playground开始能够在这一过程中发展由硬件组件、软件和共享知识组成的库。

让“十一罗汉”这个比喻显得更加贴切的是,鲁宾和另外三位联合创始人扮演着经验丰富老兵的角色,他们聚在一起要干出最后一票大生意。除了里克之外,鲁宾还招募了彼得·巴雷特和马特·赫辛森,前者是鲁宾在General Magic的同事,后者是他在Danger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此外,鲁宾还聚集了一支出手不凡的金主团队;Playground得到了一只3亿美元风险投资基金的支持,该基金投资者包括谷歌、惠普、富士康、红点创投以及腾讯。

然而,鲁宾从不满足于扮演置身事外的幕后策划者。因此,我们并不意外地了解到,除了他的平台之外,鲁宾也在亲自开发实际的产品。毕竟,他正在开发为所投资初创公司技术提供支持的软件和硬件;他难道不应该利用这些知识产权创造出自己的产品?

在通常情况下,鲁宾对自己的计划三缄其口——举例来说,资讯网站The Information最近报道称,鲁宾正在开发一款新的安卓手机,而他拒绝对此事发表评论。受到追问时,他说,他实际上正在开发一款行车记录仪。他打算将这个产品免费赠送,以换取设备收集的数据,这可能让Playground打造出世界的实时视觉地图。鲁宾说,他还有其他一些想法,“但我不想谈论”。那些跟他讨论过其计划的人都极为欣喜地离去。“如果你看到他们正在研究的创意——它们都具有高品质,其中很多可能是革命性的。”腾讯的首席探索官网大为说:“在三到五年之内,我们必然看到Playground发布一些震撼人心的东西。”

鲁宾对未来的愿景——成千上万的机器人呼啸往来,它们全都连接到一个人类无法完全理解的网络智能——听上去可能跟大家对未来发展的想法不一样。哲学家尼克·博斯特罗姆曾表示,即将到来的“超级智能”时代可能对人类存续造成威胁,一些技术专家——知名的有伊隆·马斯克、斯蒂芬·霍金以及比尔·盖茨——也表达和认同了这一忧虑。鲁宾以近乎信仰的笃定驳斥了这些担忧。“我不相信‘天网’或之类的事情。”他说,“总的来说,我认为,那种技术是用在好的方面。”

对鲁宾来说,更直接的危险在于,目前选择的道路让他跟世界上一些最大的科技公司形成了竞争。微软已经开发了一个云计算平台,用以收集和分析传感器数据;据称这个平台每周接收的数据达到1万亿条。谷歌已经开放旗下一个版本的人工智能软件引擎TensorFlow的源代码。去年12月,Facebook采取了类似的举措,发布了运行其人工智能业务的服务器设计。最近,伊隆·马斯克创办了一家名为OpenAI的非营利组织,计划召集一流研究人员,“用一种最有可能让人类整体受益的方式”来开发开源的人工智能技术。

还有一种可能是,依旧缺乏耐心的鲁宾行动过早——也就是说,尽管他的设想可能是正确的,但让它变成现实的社会、文化和技术基础尚未准备就绪。在此之前,鲁宾已经数次遇到过这种事情。“看看Danger吧。”富有远见的技术专家提姆·奥莱理说,“他是对的,只不过太早了。”

话又说回来,即使是过早的押注也能带来回报。2004年,鲁宾向塞巴斯蒂安·史朗提供了10万美元,支持后者开发业界第一个自动驾驶汽车项目。两人第一次联系是在他们都购买了同一款研究型机器人之后,当时史朗还是德国波恩的一名博士研究生。多年之后,他们成为了亲密的朋友;1999年,史朗收到斯坦福大学的聘书时,鲁宾请了两天假帮他寻找住处。后来当史朗需要资金来打造一款自动驾驶汽车以参加首届DARPA无人驾驶汽车挑战赛时,正在创办安卓的鲁宾慷慨解囊。“他给我签了一张个人支票——以他自己的名义,而不是他的公司,”史朗回忆道。过了几年之后,史朗才了解到,鲁宾当时几乎是处在破产边缘。“我感动得哭了,”他表示。当我把这件事告诉鲁宾时,他坦然地说,“我宁愿把钱花在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或者是让别人能够做出了不起的产品。”

在一年之后,鲁宾的信念看上去颇具先见之明——当时,他邀请拉里·佩奇一同前往莫哈韦沙漠去观看第二届Darpa自动驾驶汽车比赛,史朗的汽车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两年之后,佩奇邀请史朗加入谷歌,后者成为了该公司自动驾驶汽车项目的主管。在二十年的历程中,最开始的兴趣爱好成为了势将改变整个社会运作方式的创新。

这仅仅是鲁宾故事中的一个章节,而这个故事的开头还在更早的时候——那是在15岁时,鲁宾给自己的玩具机器人进行编程,安排它的行走路线。这个故事的高潮可能并不是自动驾驶汽车,而是鲁宾接下来的成果——这些不计其数的智能设备将融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那样的未来将会重新定义我们的世界,比智能手机革命的影响还要深远——让我们处在永远在线的机器智能集群之中。鲁宾估计,我们仍然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实现这样的景象。对他来说,几十年可能依然太久。但对我们其余的人而言,那已经是快得让人难以想象了——就仿佛我们是刚刚从一台时间机器中走出来。

预见未来的人

安迪·鲁宾素以先人一步和为重大技术发展趋势奠定模板而闻名。——维多利亚·邓 1981年 社交网络

在Facebook问世23年之前,鲁宾在大学期间运营一个名为Spies in the Wire的早期社交网络,磨练了自己的编程技能。

1992年 移动计算

作为分拆自苹果的General Magic的一名工程师,鲁宾帮助开发了Magic Cap,这是一套面向早期手持设备的操作系统,领先于它所处的时代。Magic Cap中包含了虚拟键盘的原型,这种技术被广泛应用于今天的智能手机。

2001年 智能手机设计

作为Danger的联合创始人之一,鲁宾推出了Hiptop——又名T-Mobile Sidekick——这款产品引入了如今人们很熟悉的一些功能,比如始终在线、云存储以及一个基本的应用商店。

2003年 移动平台主导地位

鲁宾发布了安卓,这是一种综合性的开源移动操作系统。后来,安卓被谷歌收归旗下,继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智能手机平台。

2004年 自动驾驶汽车

鲁宾向塞巴斯蒂安·史朗提供了100,000美元,为后者打造一款自动驾驶汽车的努力提供支持——最终,史朗的汽车在2005年Darpa无人驾驶汽车挑战赛中夺魁。之后,史朗加入谷歌,成为自动驾驶汽车项目的主管。

2015年 人工智能硬件

鲁宾急切地想要超越智能手机的成就,于是他创立了Playground,这是一家旨在为人工智能设备创建制造和开发平台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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